阿灰爱吃虾

一个甜食主义者。

阿诚的体香 (二十九)

阿诚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还是在明公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场面温馨融洽。他走上前和他们说话可是他们好像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依然自顾自的在聊天。阿诚拼命的喊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觉得很难过,想哭却哭不出来。但却听见耳边一直回荡着小孩的哭声…

“大哥!”阿诚猛的惊醒。

“呜呜呜…呜呜呜…爸爸你醒醒,小宝不能没有你...呜呜呜...” 

阿诚慢慢的睁开眼睛想动弹却只觉左腿一阵痛感传到心尖,他抬头一看左腿脚踝已经肿老高,身上也有多出擦伤。只见小宝正趴在他的怀里止不住的哭。他顿时松了口气,原来他们还活着,这小家伙也是命大。


[铛~铛~铛]


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


阿诚沉默了一会,鼻子有些酸酸的。他缓缓的坐了起来看着这个小家伙。“小宝,你怕不怕?”“为什么要怕,在爸爸身边小宝什么都不怕。爸爸你别怕,以后小宝保护你!”孩子奶声奶气的回答,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大人的果敢。

“噗...呵呵” 阿诚被这孩子的言语给逗笑了,“你拿什么保护我?人小鬼大。还有,你不能喊我爸爸,你要喊我阿诚叔叔。”阿诚抱起孩子把他放在桌子上坐着,用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看看你,现在就像个小花猫。”

“我不,你就是我的爸爸!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宝了?呜呜呜…小宝以后再也不闹了...爸爸你别不要小宝…呜呜呜…” 这孩子一听阿诚这么说心中立刻着急起来,他死死的抱住住阿诚的腰把脸埋进西服里哭闹。

“……”

阿诚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而且还是这么爱哭,见孩子又哭了起来他不由的想起这孩子的身世,父母双亡而且他还这么小…

“嘶…不许哭…!”孩子抓着他的衣服哭闹却不想扯到了伤口处,痛的阿诚倒吸一口气。

“爸爸你怎么了!小宝给你吹吹。”孩子看阿诚面部露出痛苦的表情,哭声戛然而止,小脸蛋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爸爸…没事,只要你听话。”阿诚妥协了,这孩子许是受了刺激加上父母离世,这对一个孩子来说确实打击不小。再说他可没有力气在再和这个这个小家伙再扯下去。他笑了笑用手给他把眼泪擦干,就这么凭空多了一个儿子。

“小宝一定听话!嘻嘻。”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阿诚的身上像一只无尾熊死死的抱着不放手,末了还亲了阿诚一口。

阿诚被这孩子这么一亲顿时有些懵,梁仲春这个儿子还真是粘人。

“好好好,你先下来好不好?爸爸找找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今天…可是新年呢。”阿诚说。

“爸爸我们要一起过新年吗?”孩子松开手又坐回了桌子上。

“我们要吃饱肚子,然后离开这个地方。”阿诚把外套脱下来给小宝披上嘱咐他不许乱跑便去在这个地下室四处打探寻。

“小宝,快看我找了很多好吃的…”阿诚意外的找到了巧克力饼干糖果还有红酒。“小…原来睡着了。”他悄悄的把东西放在一边,慢慢靠近小宝把他抱到一旁的靠垫上给他盖好。

阿诚坐在一旁,他打开刚才在橱柜里找到的药酒开始擦拭。接着换上从衣柜里找到的冬衣给换上,他想这应该是梁仲春平日里倒卖货物所得。

“爸爸…”小宝醒来眼睛还是朦朦胧胧的就到处的寻找阿诚,突然发现他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一个飞跃就蹦到阿诚怀里。“爸爸,你受伤了?”

“是啊,扭到脚了。所以你要听话,快点从我身上下来去睡觉。”阿诚宠溺着抚摸着孩子的头。

“可是我想抱着爸爸,我怕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说着眼眶里面又开始有泪水打转了。

“说好的要听话呢?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爱哭。”阿诚一本正经的盯着他,

“那…那我不哭,可是不要赶小宝走好不好。”小家伙嘟着嘴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盯着阿诚。

“好好好,怕了你了。”

“爸爸,我们会一直待在这里吗?”小宝和阿诚躺在靠垫上两人相拥着。

“不会,等我的腿好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你还有很多亲人。”阿诚说。

“那是不是还有妈妈?”小宝趴在阿诚的胸口说。

“小孩子哪来那么多话?快睡!”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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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是阿诚。阿诚不停的在说大哥救我大哥救我,可是每当自己想开口说话时阿诚却又消失不见了。


“阿诚!”明楼醒来后发现自己在正躺在床上。


“你醒了?”床边坐的是明镜,她拿起一杯水递给明楼。“喝口水吧,你总算是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整整三个月…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说着明镜泪珠就掉了下来,“我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对不起大姐,明楼让你担心了。”明楼用虚弱的声音回应着。

“明台他们…”“你放心,他们很好。现在你也醒了姐姐可算是……”明镜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那阿诚呢?他在哪?他还活着对不对?”明楼第一反应就是阿诚,始终不相信黎叔说的话。

“明楼,你听姐姐的话这几天好好修养身体,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大姐!您告诉我!”明楼歇斯底里的喊着,他颤抖声音里是对阿诚不断的思念。“咳咳咳…大姐…” 明楼捂着嘴剧烈的咳嗽。

“......其实黎叔他们当时接到的消息是说房子被炸的粉碎只见人进去却不见人出来,这样看来的话确实是无生还的可能。但是没有见到尸体我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组织上也派了人留在在上海去寻找阿诚。只要找到他人就立马带他回北平。”明镜说。

“大姐,是我对不起阿诚。要是我当时和他一起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明楼躺回床上两眼直勾勾的望着窗外,他已经不知道哭泣了,只有那翕动着的鼻翼让人感觉到他的心脏还在痛苦的跳动着。

“明楼……”

“大姐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明楼说。

明镜出去后明楼从床上起来走到桌子前打开一旁的行李箱,他的双手颤抖着拿起了里面一个方形的礼盒。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抽开丝巾打开盒子。躺在盒子里的是一个纯白色的相框,还嵌有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人正是明楼和阿诚。是那次明楼在照相馆和阿诚求婚那天照的,本来明楼是准备给阿诚一个惊喜的却没想到...

明楼轻笑,抚摸着照片上的人,“你啊越来越没规矩了,都不知道回家吗。”他拿起相框紧紧的抱在怀里,“阿诚,大哥很想你。”


————————————


三年后,北平。



现在正是初夏时节,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这才五月的天就已经这么热了。


明楼走到路边的西瓜摊前打量着西瓜。自从明台和曼丽给自己生了一个侄子之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就更加的不受重视了,这不大姐招呼自己去东边的集市上去买西瓜非说那的西瓜好,一家人全都围着一个小祖宗团团转,就连阿香也是。自己就沦落到去买西瓜的地步。

“这位先生,我这可都是新鲜的西瓜,一准一个甜”小贩看有生意,招呼起明楼。

“我...”

“哎呀...” 明楼好像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撞到了,他扭头一看是一个小孩,头顶着一个锅盖头,身穿一件浅蓝色的背带裤,小皮鞋也擦的锃亮,手上拿着一个棒棒糖,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明楼。

“小朋友,没事吧?”明楼见这个孩子生的十分可爱蹲下来问他。

“哼,你赔我糖果!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全被你弄坏了” 小宝见手上的棒棒糖一口没吃还碎了一半掉地上了,心里顿时不开心了。

“可是明明你先撞的我,可不要随意无赖别人哦。小朋友你家里人没有教你要明辨是非吗?”明楼似乎对这个小孩很感兴趣。

“我…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爸爸。”小宝觉得这个叔叔真的太可怕了,自己真不该到处乱跑,要是被爸爸发现自己偷偷溜出来了肯定又要被骂,这可怎么办。


“小宝…”


明楼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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