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然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走出超市的时候,外面正下起小雨。他咬着牙一路小跑回车上,关上车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之前凌远曾在他的车上准备了一条小毯子。
“还是老凌贴心呀。”李熏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开手机。“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要是万一我真把厨房给炸了,那老凌一定得被我气死。”
电话一直没人接,李熏然回拨了三次都是这样的状态。
“先回家在再说吧,也许他没听见呢。”
李熏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个热水澡,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他想老凌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吧。他想做几道爽口小菜,不过能力有限他觉得自己要是能做出一道菜就算不错的了。
“清炒胡萝卜?然后再清蒸红薯!恩…再来个南瓜粥。菠菜,菠菜怎么吃?”李熏然算是明白了,这做饭可真件难事。不过为了老凌自己还是能坚持下去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李熏然弄得也差不多了。不过品相可就…
“唔…这胡萝卜怎么这么咸!”李熏然把嘴里的东西吐掉,他又去尝尝还热乎着的红薯。“恩!这个好吃!!!我看看南瓜粥好了没…”他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红薯,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勺南瓜粥吹了吹送到嘴边:“好香,不过没什么味道。我要加点糖!”
李熏然把做好的饭菜都拿到客厅的桌子上,他万分期待凌远回来表扬他。他坐在桌前把脑袋枕在手臂上。眼皮逐渐沉重:“老凌…”
凌远这顿饭说实话吃的很难受,凌父和凌母居然双双开始催婚。说他都快三十六的人了怎么还不着急,还说明天也就是周六给他约了一个以前医科大教授的女儿相亲,据说是个音乐学院的博士,弹钢琴的。
“你们真是…我都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凌远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现在医院这么忙,杏林分院也才刚刚运作。我实在是没办法把自己抽身出来去谈这个问题。你们说的那个女孩是顾教授的孙女吧?我见过,太霸气了,我不喜欢。”
凌欢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那哥你喜欢什么样的?”
凌远用手撑着脑袋,脸色微醺:“你哥我喜欢…捏起来软软的,然后笑起来傻傻的。”
凌欢一脸蒙圈:“这是个什么东西?”
凌父摆摆手:“你哥他醉了,搭把手帮我把他扶到房间里去。”
李熏然的脖子有些酸疼,脚踝处一阵撕拉的疼痛让他顿时清醒过来。他撩起裤腿一看,脚后跟有一条很轻的伤口,不过已经结疤了。只是自己刚才太用力又把伤口给撕破了,现在鲜血有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他赶紧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把血止住。
“这是什么时候弄得呀?”李熏然半天也没想起来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桌子上的饭菜差不多都快凉了,他慢慢打了个哈欠探头看见墙上的钟。“都快十一点了…老凌怎么还没回来?难道今晚临时加了手术吗?”他拿起手机给凌远拨了过去。
凌远的手机不在身边,下午做手术的时候他把手机和笔记本一起放在了手术室的休息室里。下了手术也忘记带走。他在路上车子开了一半才想起来手机落医院里了,想到小警察今天不回家,自己正好又要回父母家应该手机用不上把。
客厅里。
“小远的身边是得有个人陪着才行啊。”凌父叹气。
“我也不想催他,你以为你不跟我说我就不知道他昨天犯病的事情了吗?”凌母翻看着报纸,白了眼凌父。
凌父呵呵笑:“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凌母忽然放下报纸神秘兮兮的:“欢欢今天跟我说小远的车上居然有一箱零食,他可是从小就不怎么爱吃这些东西的。你说…这孩子是不是谈了对象却不告诉我们呀?”
凌父把茶杯捧在手心,看着窗外的雨。他低头又叹了口气:“孩子们的事,我们还是少操心的好。喜欢谁不喜欢谁他心里还能没个数?”
“我说你怎么老是叹气?”凌母把报纸扔凌父身上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儿子了。”
手机打不通,人也不回家。李熏然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一般凌远要是临时加班是会给家里打电话的,可是今晚既没电话又没有回家。难道是凌远不喜欢自己?只是单纯地想跟他滚个床单而已?不不不,李熏然摇了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看错人的。会不会他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去局里看看今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交通事故?他想去可是心里又害怕。他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容易想太多。
“唔,牙好疼。”李熏然用手捂着脸。“明明没吃什么甜食的,怎么又开始疼了。”他躺到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昏沉睡去。
“李副队。”不是凌远,是阿元打来的电话。
“哦,阿元啊…这么晚有事吗?”李熏然趴在沙发上,声音闷闷的从垫子里发出。
“李副队,就是你让我查的那个线索,现在有些眉目了。”阿元声音里透着兴奋。“据那个小孩交代说,每次都是一个叫阿鸽的人跟他线上交易然后再通过快递送到他家。不过没有署名,我查过那个快递单号,也是查不到相关的物流信息。我觉得如果能抓住这个叫阿鸽的人一定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恩恩,不错。你继续查,星期一再跟我详细汇报,到时候我再把这些整理好一起汇报给队长。”李熏然叹了口气,心在他的心情一团糟。“早点休息吧。”
“好的,李副队你也要做个好梦啊~”
挂了电话李熏然继续睡,他梦见自己睡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很冷,但又很热。他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小远,韦大夫来电话啦。”凌母敲凌远的房门。“他说有事找你呢。”
凌远睁开眼一看,这都已经白天了。他揉揉眼睛打开门:“几点了妈?”
“还早,才十点。”凌母笑着回答。
凌远拿了电话关上门:“什么事非得打我家里电话?我不是有手机的吗?”
“我说凌远,你知不知道有人投诉你啊?”
“投诉我什么?”
“就你那破手机在手术室的休息室的铁柜里响了一整夜了。值班的小护士到处找不到你人,让我帮帮找找你。”韦天舒接着说。“你说这到底是谁这么坚持不懈的一直打你手机啊?”
凌远忽然想起来,很有可能是李熏然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