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寝不语（二十五）
李熏然忐忑的张开嘴巴，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凌远的食指：“医生，我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您就给我开点消炎药得了。”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老大夫推了推眼镜拿起了医用手电。“再说，凌远长在这呢，我可得给你认认真真的检查。”
“孙老师，这小子昨天吃了不少甜食。”凌远站在李熏然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张嘴。”
“啊。”
“很喜欢吃甜食...啧...之前你的蛀牙其实没多大问题。但是现在这个智齿已经长在你的肉里面了，再任其发展下去，可能会影响到你日常吃饭。”老大夫放下手电，开始敲电脑写诊断书。“我的建议是拔牙，而且你上下两颗智齿都得拔了。”
李熏然吓得屏住了呼吸，他惊恐的睁大了双眼：“非拔不可吗？医生我怕痛啊。”
“不痛不痛，你不信问问凌院长。”
李熏然抬头看凌远。
凌远愣了愣，清了清嗓子说：“不是很痛，到时候约个时间我陪你来拔牙。”
“先给你开些药，然后再打个点滴消肿。”老大夫把药方递给凌远。
李熏然嘴里碎碎念：“为啥又要打点滴？”
“你这小伙子还挺能忍的哈？”老大夫站起来抓着李熏然的下巴把他的嘴巴掰开。“凌院长你看他的上排牙最里面的那颗智齿上的肉，都已经肿成哪那样了他还跟没事人似的。这种情况一般人应该都会觉得难受的。他说怕疼，那这个怎么忍得住？”
凌远抿着嘴巴，礼貌性的微笑点头：“谢谢孙老师，我带他去拿药，然后打点滴。”
“嗯好，凌院长记得让这小子去隔壁预约拔牙时间。”
李熏然跟在凌远身后取药，他没敢吱声。
“怎么不说话啦？”凌远忽然回头。
“牙痛，不想说话。”李熏然嘟嘴。
“你呀你，今天开始我要给你制定一套适合你现在情况的菜谱了。”凌远拉着李熏然进了输液室。
“真的吗？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熏然开心的要去拥抱凌远：“老凌~”
凌远领着李熏然进来的时候，一旁的小护士早就盯着李熏然看。她走到李熏然面前和他打招呼：“李熏然先生？”
李熏然有些懵：“我是李熏然。你是？”
小护士瞄了眼凌远然后捂着嘴笑：“哎呀，你可能都不记得我啦，我记得你呀。你上次也是在这个位子，我给你打的点滴，你还特别怕疼对吧？”
李熏然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他尴尬的笑了笑：“好像是的。”
“你今天来还是牙疼？”
“嗯。”
“凌院长，给李熏然先生输液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您放心。”
凌远想起自己确实有事，正好可以忙完再来找李熏然。把他放在这自己也好安心工作。
李熏然这次可没有哭，他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一点儿都不痛！”
小护士拿着东西离开，隔间里只剩下李熏然和凌远两个人。凌远蹲李熏然面前，他取掉自己颈间的羊毛围巾系在李熏然的脖子上：“冷吗？”
李熏然被围巾包裹着，巴掌大的小脸软和的藏在里面。他摇头：“不冷，你快去忙吧。”
凌远隔着围巾亲李熏然的嘴巴，小警察吓得直往后仰。
“你干嘛！”
凌远重新给李熏然换好一个热水袋塞给他，然后叮嘱他有什么事随时打他电话。
“我走了。”凌远挥手。
“去吧去吧。”李熏然粽子般的团在椅子上。
凌远想起上星期的那个病人应该要去看看他二次收拾的情况，想着就来到肝胆外科的办公室来找李睿。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干你实习生该干的事情。”
“我就是要跟着你实习。”
“抱歉，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这个大小姐扯淡。”
李睿也是被这个郁宁馨给烦透了。这才第二天，两个人就闹得不可开交，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凌远走神的一瞬间，忽然两人吵架的声音消失了，变得格外安静。他抬头一看，李睿红着脸整理文件，郁宁馨背对着李睿大口的灌水喝。
“凌远长，你来了怎么也不说话？”李睿拉着凌远往外走。“你一定是找我看那个11床二次手术的情况吧，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你们俩刚才还吵的不可开交的，怎么忽然就没声了？”凌远觉得奇怪。
李睿停下脚步他推了推镜框，凑到凌远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睿啊小睿你也有今天。”
“哎呀，跟你说了不许笑，你还笑。”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凌远拍拍李睿的后背两人一起去了住院部。
李熏然盯着这个小孩手里的巧克力有一会儿了，他拿起桌上的纸杯一口气喝完。“忍住忍住，不然老凌要生气。”
“哥哥，你生病了吗？”
“是啊。”
“你也是发烧吗？”
李熏然摇头：“哥哥是零食吃多了牙疼。”
“原来妈妈跟我说零食吃多了会生病是真的呀！”
“是啊，所以你应该要扔掉手里的巧克力才会身体健康。”
小孩特别听李熏然的话，扔掉了手机里的巧克力。
“小可，你怎么能把妈妈刚给你买的巧克力给扔了呢？”年轻女人拿着刚取好的药走到小孩身边。
“哥哥说零食吃多了会生病。”小可回头一看，李熏然早就不见了踪影。“咦，人呢？”
“小可真乖，咱们回家。”女人抱着小孩离开。“不过，那个哥哥的话也不能全信，说不定是他自己馋了。”
凌远急匆匆的从住院部赶到输液室，他看到李熏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熏然别睡了，在这么睡下去不感冒也得发烧。”凌远握住李熏染缩在袖子里的小手。“手是冰的，看来这点滴也才挂完。”
“老凌...”李熏染抱住凌远。“我好饿啊，又冷又饿！”
“走，带你去吃好吃。”
李熏然点头，他想要把脖子上的围巾还给凌远。
“你围着，我不冷。”
“不行，你围。”李熏然硬把围巾重新套在凌远脖子上。“我也不想看到你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