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寝不语（三十五）
李熏然当晚回家就发烧，可怜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左边已经肿了小半边，看的凌远是心疼不已。
“你说说你，拔个牙都不让我省心。”凌远伸出手把毛巾敷在李熏然的脸上。他看着李熏然难受的样子，眉头又皱在了一起。“好点没？”
李熏然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似得，张开嘴就疼的不得了，他尝试咳嗽，结果一阵刺痛让他呛了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凌远紧忙拍拍他的后背，说：“好了好了，你还是别说话了。”他抚摸着李熏然黑黑的眉毛，心里很是愧疚：“都怪我，你不想拔牙我还偏要带你去拔。这下好了，发烧咳嗽牙疼一起来了。然然，要是我能替你疼该多好。”
李熏然把手放在凌远的两腿间，调笑道：“你这里还好吗？我...”
凌远把李熏然按回被窝里，在他额头亲吻。然后轻声说：“我早就自己解决了，要是等到现在我不还得憋死了。你乖乖躺着休息，把消炎药和退烧药吃了，我就在你旁边陪着你。”
李熏然听话的吃了药，安心的躺在床上，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可能是药效的原因，他很快睡着了。
凌远也没打算睡，他知道李熏然一定不好受。所以他打算一边写论文一边照看下李熏然的情况。
到了后半夜，凌远也有些倦了。可李熏然没少让了凌远操心，几次把被子踹掉地上，还嚷嚷说热。一会又哭着说牙疼，凌远像哄小孩似的把李熏然抱怀里安抚：“不哭不哭，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啊。熬过今晚就好了，然然最乖。”
最磨人的是李熏然的一波一波的小哭小闹，凌远算是有耐心的人，哭了就哄，打人了就抱着。
算是把后半夜给熬过去了，凌远也累个半死。李熏然脸上还挂着泪痕，凌远小心翼翼的用热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脸。他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里李熏然，心里边儿终于如释重负。不过他还没完全把心放下来，他看了看钟都凌晨四点了，反正也睡不着，起床给他做早餐吧。
凌远差点在厨房睡着，他撑着疲惫的身子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绕回卧室看看李熏然，嗯，还在睡，放心了。
“薏米紫薯粥，荷包蛋，枣泥糕，不知道他爱吃哪个？”凌远把做好的点心一一放进盘子里，还有那个粥，凌远专门为了李熏然去宜家买了一个小巧的煮锅，当时售货员还问他是不是给孩子买的，这个可是专门给小孩煮食物的奶锅。凌远没说话，笑着点头默许了。他把这些都放在一个托盘里，一起端进卧室。
凌远把餐盘放下，他摸了摸李熏然的额头，长舒一口气。“终于退了，不过还是有些低烧。”他拿了手机悄悄走出卧室。
“喂，金院长。今天医院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吧？”凌远接着说，“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人生病了，我今天请一天假，院里的事情就麻烦您了。”给金院长打完电话后，凌远又打了一个电话。
“喂，阿姨。我是凌远，叔叔在家吗？”凌远的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他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主动给李熏然家里打电话。
“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说了算。”李夫人没想到凌远居然主动打电话来了，不过这才早上六点多能有什么事呢。“你说吧。”
“就是想帮熏然跟局里请个假。都怪我，昨天带着熏然拔牙，结果回来他一路上直喊疼，回家之后就开始发烧。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今天早上才退的烧，我不放心他想着还是让他今天不要上班的好。”
“那熏然现在好些了吗？”
“现在还睡着呢。阿姨你放心，熏然我一定照顾好。”
“没事，有你在我肯定放心。你是医生嘛，那我直接跟老李说就是了，你就在家好好照顾他。”
凌远挂了电话，进了卧室。他坐在床上捏李熏然的鼻子：“小懒猫，快醒醒。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李熏然没醒，还是睡着的。
凌远拿起一块枣泥糕放进嘴里嚼着：“再不起来我可都吃光了...”
“都是我的...你别吃光了...”李熏然寻着香气醒来，他一睁眼就看见凌远坐在抬起面前吃的津津有味的。
“还难受吗？”凌远低声问李熏然。“今天我帮你请了假，我也请了假。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家照顾你。”
“你怎么给我请的假？”李熏然很好奇。
“呃，我就直接打的你家电话，本想跟你爸请，没想到你妈说她做主，说让你听我的。”凌远笑。
李熏然干咳两声，觉得嗓子没那么痛了。他掀开被子想下床，被凌远拦住了。
“干嘛呀，我去上个厕所。我还得刷牙洗脸呢。”
“我陪你去。”
凌远就这样看着李熏然刷牙洗脸，到最后李熏然要上厕所了，他死活都不让凌远盯着看了。
“还害臊起来了，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滚。”
凌远让李熏然还是去床上躺着，在他背后塞了一个枕头。端来早就准备好的早餐放在他面前。
“先说好，你现在是病人。病人就得听医生的，你只能喝粥，然后两个蛋饺。”凌远把筷子弄好递给李熏然。“先尝尝粥，你的牙才刚消肿，只能吃些流食，不是我不给你吃啊。”
李熏然鼓起来的小脸瞬间瘪下去了，他撇嘴：“好吧，但是我牙好了想吃什么你都得给我弄。”
“遵命。”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陪我？”李熏然吃着粥问凌远。
“是啊，你就好好待床上。我在家写论文。”凌远说。
“枣泥糕我能尝尝吗？”李熏然问。
“不能。”
门铃响了，两人都很意外，会是谁？凌远擦擦嘴放下筷子去开门。
“秦科长？薄教授？你们怎么来了？还是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