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的手很好看,李熏然也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的手。骨节分明,右手的食指指节上还有一小条疤痕。这伤口应该是很早之前的了,他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凌远的左手背上有一条很明显的青筋,从无名指的方向往下延伸。
这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李熏然想。
他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
手指的主人忽然捏住他的鼻子:“好啊,趁我睡着搞偷袭?”
李熏然被逮个正着,他懒洋洋的转过身把手机拿给凌远看:“我们明天去看电影?你有手术吗?”
凌远像平时挠圆子似的挠着李熏然的下巴:“嗯...我想想...没问题。”
“哦,那我就买这场咯?晚上七点二十的。”李熏然指着手机屏幕说。“我还是第一次跟男的一起看电影呢。”
“我也是第一次。”凌远在李熏然耳边喃道,“然然,你喜欢我吗?”
夜里四点半,局里来电话让李熏然过去一趟,说是叶梓夕的案子找到了重要线索。他回头看看凌远,自己的左手一直被他握在手里。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李熏然愣神半天,他给凌远盖好被子,揉了把脸,快速穿好衣服离开了凌远家。
“喵~”客厅里圆子在叫。
卧室里的人睡得沉,李熏然的那句话也不知道凌远听没听见。
比李熏然早到的还有季白,他看起来表情很严肃。李熏然拉开一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三哥!”李熏然拍了下季白的肩膀。
“来了就好!先根基说说吧。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可能对案情有帮助。”季白把电脑移过去给李熏然看。“前方的同事在调查叶氏集团的时候发现一个仓库很奇怪,里有一个隐形的小仓库,我们的人强行打开,发现里面全部都是毒品。”
“叶澜远胆子这么大?他不会是表面上经营公司,背地里实则是为了倒卖毒品?”李熏然不可置信的摇头,“不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真正的人不是叶澜远,而是他身边的那位胡志山。”季白伸出出手,示意李熏然听他说完。“我们已经查封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这个人的反侦查能力很强。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他早就已经离开了。”
“这个胡志山可真狡猾!三哥,你放心。为了小叶子,我一定要把胡志山给缉拿归案的!”
李熏然斩钉截铁的模样,有几分可爱。季白疲惫的笑了,他揉了把李熏然的卷毛,软乎乎的。
“今天我就把这件事情上报厅里,未来一段时间我们会很忙。忙到你没法谈恋爱,你可以吗?”
李熏然“嗖”的站起来,他一脸深意的看着季白:“到底是谁在谈恋爱呢,还说我。我当然是为人民服务要紧!胡志山这个嫌疑人一天不捉到,我这心里也是悬着。”
“你真没谈恋爱?我看你最近怎么满面春风的?”季白摸着下巴反问。
李熏然在画板前胡乱比划着,不自然的挠着头发。
“你头痒啊?”
“有点。”
“我看你不是刚洗完头的吗?”
“刚洗完也痒啊...还说我,你呢?老实交代...”
季白的脸马上就变了个样,他抿嘴一笑:“不告诉你。”
“切,藏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
早上收到一封邮件,凌远可能要出趟差,主办方邀请他去上海参加一个论坛医学界的交流会。他倒是没什么顾虑,就是担心家里的两只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圆子,我就出差两天,不要太想我啊。”圆子最近特别黏凌远,抱着他的手就不放,推开还会跑回来,反复几次都这样。“你说你这只小猫,怎么这么难搞定呢?”
“喵...喵呜...”圆子慵懒的晃着尾巴。
“好吧,还是你爹比较难搞定。”凌远把圆子放进猫笼里。“等你长大了,就让你出来玩儿。”
手机响了,凌远想应该是李熏然打来的。
“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凌远问。
“凌远...你昨天真的睡着了吗?”李熏然也问。
凌远拽着领带,一边在镜子前回想:“还真睡着了,我只记得你说我俩一起去看电影,然后...”
“然后呢?”李熏然追问。
“然后...我就睡着了。”凌远笑了笑,“昨天太累,还犯了胃炎。让你担心了。”
“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自己胃疼都...”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凌远忽然想起自己出差的事情,“对了,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肯定要两天时间。电影等咱们回来看行吗?”
“你要出差啊?好啊,我等你回来一起看。”李熏然定的票刚好就是明天的,他想还是退了,不然送给三哥也成。“那...家里见。”
“好,家里见。”
李熏然莫名其妙的开始生自己的气,喜欢人家又不好意思明说。说了吧,人家好像又没听见。李熏然啊李熏然,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纠结呢。
凌远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综合分析一下吧,他是个医生,温柔、体贴、有爱心、会做菜、会照顾猫。李熏然认为一个男人有这几点那基本上差不到哪里去了。而且还主动跟自己表白,貌似已经说了好几次喜欢自己了。
“好烦啊,不会谈恋爱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来自小李警官内心深处的呐喊。
“阿嚏!”凌远打了一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继续跟科室的医生开会。“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凌院长,要不休息一下吧。我看你从一开始状态就不是很好了。”李睿看凌远多半是感冒了,他塞了一盒感冒药给凌远。“先吃几粒,早点回家休息。明天你不是还要出差的嘛?身体重要!”
“谢谢!”凌远难得听话的把药吃下去了,他是为了不让李熏然担心。
李熏然纠结了一下午,没有任何头绪。他决定回家,先凌远一步回家。他觉得自己总得做些什么,比如弄点小气氛什么的。